Pluto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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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岩魈】恻隐⑤

[现代pa]


去乡村支教的大学生钟离×被拐卖的少年魈


有较大年龄差(十岁上下)


雷的不要看,雷的不要看,雷的不要看,从左上角退出


新角色出场,有ooc


(架空年代,与现实地点人物无关)


(虚拟情节,请勿当真)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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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好累……”


魈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,看着眼前的一片纯白发愣。


身体依旧酸痛沉重,魈勉强坐了起来。


灿烂的午后阳光洒在钟离身上。


“钟离先生……”


不知是何缘故,钟离没有躺在旁边的陪护床上休息,而是坐在椅子上,趴在魈的床尾。


钟离的左手放在魈的腿旁,右手手臂蜷曲搁于脸下,脸颊因为重力被压的有点鼓起,显现出平时不曾察觉到的“可爱”。


面庞光洁白皙,眉目如画,鼻若悬胆,五官精致而不女气。柔顺的长发被随意得扎在脑后,略显凌乱。


美中不足的是无法欣赏他如石珀般的双眸。


魈静静端详着钟离,细细将钟离的模样描摹于心。他知道,这可能是他最后一次机会——可以这样大胆而不加修饰地谛视钟离了。


明明已经逃离了欺压自己的牢笼,魈却并没有感到多少欢喜与如释重负。他的心和他的身体一样疲惫,完全不想也不愿考虑今后。


只有在望着如钟离先生一般温柔可靠的人,魈才会稍微觉得身心有所松懈。


他本以为自己会冻死于冰天雪地。可,此刻的一切无不告知着自己的幸运。如果没有钟离先生那晚的温柔和执着,或许自己早就埋于冰雪之下了吧。


“钟离,吃饭啦!!!别守了,有护士姐姐呢!”门外走来一位高大俊美却十分憔悴的男子,眼下的乌青可与国宝媲美。


那大嗓门一亮,就是钟离三天三夜没睡都会被惊醒了。


钟离慢慢从床尾伸直腰背,转头向魈问道:“口渴吗?”


魈点了点头。


“那我帮你倒一杯水吧”


钟离拿起热水壶倒了半杯,又打开矿泉水,掺了些,放了点蜂蜜,随后递给魈


“谢谢,钟离先生。”魈小声回应道。


“不客气。”钟离一笑。


“你先在这里休息 。我和若坨还有些事情要处理,待会儿会有护士带你去检查身体。如果你有哪里感到不舒服,一定要马上告诉她们。”


“好。”魈点了点头。


若坨熟练地把手搭在钟离肩上,在他耳边阴阳怪气:“钟离‘大人’,不愧是你。又俘获了一个小孩的芳心。瞧他直直盯着你的模样,活像一条小狗转世成人。”


钟离不可置否。


“但说实话,这小孩可不同与你家的那些小毛孩。怪麻烦的!你说可怎么办?”


“警官同志,可以正常说话吗?”钟离慢慢悠悠回答道。


“咳咳,材料都在这里了,你慢慢看。我先去吃饭了。”说罢,若坨快步走向食堂。



那晚钟离听完魈的经历,感到惆怅万分。他不是不知世事的懵懂热血青年,也不是不曾历经过类似的事情。只是,当再次亲眼看见,再次亲身经历,他的内心依旧波涛汹涌,满含气血涌上心头的愤怒,自己仿佛还是当初那个幼稚的少年。


钟离打开抽屉,拆开香烟包装,用嘴叼起一根,弯腰就着油灯的火焰点燃。


窗户上,钟离面孔的倒影和香烟烟雾交织一起,模糊不清。


“热血上头了呢。”钟离回头看了看魈,然后披起大衣往门外走去。


这一晚,钟离想了很多,最后还是决定打个电话去市里找若坨,以保证绝对的安全。乡县的人不知道是否与这村子有所勾当,万一泄密,后果不堪想象。只有动用若坨家族的关系来秘密追捕,才能保证万无一失。


慢点无所谓 ,但重点是不能出纰漏。


第二日下午,钟离以感冒发烧为由,去县里看病,实则驱车与若坨汇合。不过, 钟离也的确感冒发低烧了。毕竟,冬日夜里的寒风是不可小瞧的。


等钟离和若坨报备完,调动好人手进山,已经过去了三天。大雪让山路湿滑难走,本半天就可以走完的路,钟离他们走至深夜还未至村中。而钟离他们能及时发现魈,则多亏有个小孩一直趴在魈身上喊:”哥哥,哥哥——”


当钟离看见魈躺在雪地里,一动不动,脸上身上沾满鲜血时。他的心跳的飞快,但理性告诉自己不要那么快妄下定论。


随行医生,检查了检查魈的身体,说道:“没什么很大的毛病,应该是精神紧张加身体过劳昏睡过去了。体温比较低,但还不至于有生命危险。来个人帮小孩把手脚搓热,待会儿到村子里再做处理。”


若坨看了看钟离,调笑道:“看,没事儿吧!我俩出马什么困难不能解决?你去照看小孩儿吧!”


医生一边给其他人检查,一边说道:“我这儿有毛毯和防寒服,别忘了拿!”


钟离急忙抱起魈,坐到树桩上,把衣物给魈套上。脱了鞋,钟离才发现魈的脚好小,一手就可以包住。隔着薄薄的袜子,钟离也能感受到手中双足的娇小与柔软。他有点不知所措 ,担心自己的力道会过大而弄痛怀中的小孩。


可怜的孩子果然到处都是惹人怜惜的。钟离心想。


赶路的途中,钟离和若坨交替抱着魈。有时钟离抱着魈,魈会突然把眼睛睁开,盯着钟离看会儿又闭上。仿佛是在说:“是你啊,那我就放心了。”


村子里的人大多都愚昧无能,且若坨一行人是在深夜展开的逮捕行动,所以没有耗费多少力气就把相关可疑人员全部控制住了。


“小孩低温的情况改善不少了,你带他找个温暖的地方休息会吧。”医生看了看体温计,摸了摸魈的额头说道。


这个村子里最为干净温暖的房子,恐怕就只剩钟离的办公室宿舍了。


钟离把热水袋放到魈的腹部,然后抱紧他,一盖被子,就倒头睡着了。



正午的太阳到了冬日,甚至比夏天还要刺眼。


“钟离!我在寒冷的冬日里保护现场,而你却在温暖的被窝里呼呼大睡,你怎么对得起我的一片赤忱啊!钟离,你欠我的用什么还!”


而若坨的声音比任何人的都刺耳,时而“凄切”,时而“可怖”。


“辛苦你了。”钟离睡眼惺忪的说道。


“不辛苦,不辛苦!这是人民警察应该做的的。”若坨顶着对巨大的黑眼圈傻笑。


“你去床上睡会儿吧,我去洗把脸,清醒一下。”钟离下床后,随手把头发绑了起来。


不久,屋内就传来若坨的呼噜声。



“钟离,小孩其实你交给我们就行了。”若坨边倒车边问钟离。


“这孩子的遭遇颇为曲折,我还是陪他一段时日,再做打算吧。”


钟离抱着尚在沉睡的魈,柔声回答道。


“行吧,你这容易可怜人的毛病,这么多年了还是没改……”若坨打开车门,下车伸个了懒腰。


“扣扣——”“扣扣——”


若坨弯腰敲打车窗。


“我知道了,你去吃饭吧。待会儿换我开车。”钟离将车窗摇下。


可怜吗?是恻隐之心,还是爱怜之情,亦或是自己本心使然?总之 ,是心之所欲,无法坐视不理。


钟离看着魈沉思良久。




一番周折,钟离一行人于傍晚返回市里。若坨被一个电话叫走,只留钟离一人在病房看顾魈。


窗外安静的只有“呼呼”的风声。


白日的喧闹容易让人忘记思考,人云亦云,随波逐流于他人、社会的欲望,通过幻想着“不存在”的美好未来,来弥补自身的空虚,机械地朝着不是出自于自身愿望的道路“前行”。而夜的寂静则时常会使人不得不面对自身的孤独与内心的寂寞。


迟来的审批终将会降临。直面自己的内心意味着要重新领会和挖掘自身的“不完美”。这“不完美”可能是过去遭受的苦难,终身悔恨的事物,亦或是对此刻自己软弱无能的悲愤……总之是许多人不愿面对的残缺之处,希望弥补的缺憾之物。


坦然接受这一切需要一颗勇敢坚强的心。这可是个稀罕物。大多数的人会选择将身心交托于大义、民族、国家、他人、金钱、享乐等麻痹自己。亦或是以无止境的辛勤工作学习,刺激感官的娱乐活动来逃避这一切。


显然钟离不在此列。


钟离儿时曾疑惑于一个问题:为什么人们常会对小狗小猫抱以爱怜、怜悯之心,却对蜘蛛蚊子苍蝇投以厌恶之情呢?


因为蜘蛛蚊子与猫狗相较而言,和人类的相似之处太少了。蚊子低级,所以理解感受不了人类的痒痛难耐,它只会凭本能一味叮咬。而人类高级,先天的会对与自己“毫不相似”“毫无关联”的低级事物嗤之以鼻。猫狗在某种方面是和人类很像的。它们可以感知到人类的心情,指令;愿意为人类忍耐,愿意被人类驯化。


换句话说,对他人有偏见,是因为你不了解他。爱一个人,是因为你和他的相似之处很多,你很容易了解他。如果你与一人毫无交集,那么你们终身不会产生任何情感与羁绊。


爱起于同情与怜惜,开始于自身情不自禁的关注。


钟离与魈的不同是一定的,他们是这世间独一无二的存在。而钟离与魈的缘起,开始于钟离对魈的牵挂,那双“相似而不同的眼睛”;开始于魈对钟离身上所体现的美好与温柔的向往。


想明白了这一切,钟离颇有些释然了。


人不是神做不到全知全能,博爱众生。人是有局限性的,会对这个世界有“差别待遇”的爱。钟离虽常怀恻隐之心,但他做不到普度众生,平等爱众生众物。他会更爱他身边的人,或者与他相似,触动他心弦的人物。


当钟离看见魈满身是血躺于雪地时,他感到了一瞬间的僵直和空白,随之而来的懊悔填满了他的内心。从这之后,钟离就明白了,魈或许就是自己想要尝试紧紧把握住的“缘分”。


风声依旧,人心却已百转千回。


“我……想回家……”魈忽然抽泣了起来。


一张小脸沾满了泪水,眉头微皱,双眼紧闭。纤长的睫毛在昏黄的灯光下熠熠生辉,长至肩头的发柔顺地躺在耳边,泪水浸湿了枕套。


钟离闻声,坐于床头,轻轻用手抚摸魈的脊背。


少年的脊背与钟离的相比,十分的单薄窄小。因为长期的劳累和营养的缺乏,使钟离能很轻易地摸到他清晰的肩胛骨和脊柱。


一阵疼痛漫上心头。


“我会信守承诺,带你回家的,魈……”钟离自言自语道。




未完待续……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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